她低着头,剪得很小心,仿佛比他小时候给她剪指甲的时候还要谨慎,生怕一不小心就弄痛了他。
他希望景厘也不必难过,也可以平静地接受这一事实。
景彦庭又顿了顿,才道:那天我喝了很多酒,半夜,船行到公海的时候,我失足掉了下去——
霍祁然点了点头,他现在还有点忙,稍后等他过来,我介绍你们认识。
景厘很快握住了他的手,又笑道:爸爸,你知不知道,哥哥留下了一个孩子?
景厘也不强求,又道:你指甲也有点长了,我这里有指甲刀,把指甲剪一剪吧?
即便景彦庭这会儿脸上已经长期没什么表情,听到这句话,脸上的神情还是很明显地顿了顿,怎么会念了语言?
都到医院了,这里有我就行了,你回实验室去吧?景厘忍不住又对他道。
景厘蓦地抬起头来,看向了面前至亲的亲人。
可是她一点都不觉得累,哪怕手指捏指甲刀的部位已经开始泛红,她依然剪得小心又仔细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