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祁然也忍不住道:叔叔,一切等详尽的检查结果出来再说,可以吗?
所有专家几乎都说了同样一句话——继续治疗,意义不大。
景彦庭低下头,盯着自己的手指甲发了会儿呆,才终于缓缓点了点头。
这是父女二人重逢以来,他主动对景厘做出的第一个亲昵动作。
景彦庭看了,没有说什么,只是抬头看向景厘,说:没有酒,你下去买两瓶啤酒吧。
霍祁然听了,沉默了片刻,才回答道:这个‘万一’,在我这里不成立。我没有设想过这种‘万一’,因为在我看来,能将她培养成今天这个模样的家庭,不会有那种人。
霍祁然缓缓摇了摇头,说:坦白说,这件事不在我考虑范围之内。
景彦庭的脸出现在门后,分明是黝黑的一张脸,竟莫名透出无尽的苍白来。
情!你养了她十七年,你不可能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秉性,你也不可能不知道做出这种决定,会让她痛苦一生!你看起来好像是为了她好,好像是因为不想拖累她,所以才推远她,可事实上呢?事实上,你才是那个让她痛苦一生的根源,她往后的不幸福,都只会是因为你——
所以她再没有多说一个字,只是伸出手来,紧紧抱住了他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