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到景彦庭洗完澡,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出来,脸和手却依然像之前一样黑,凌乱的胡须依旧遮去半张脸,偏长的指甲缝里依旧满是黑色的陈年老垢。
这是父女二人重逢以来,他主动对景厘做出的第一个亲昵动作。
景厘剪指甲的动作依旧缓慢地持续着,听到他开口说起从前,也只是轻轻应了一声。
电话很快接通,景厘问他在哪里的时候,霍祁然缓缓报出了一个地址。
不用了,没什么必要景彦庭说,就像现在这样,你能喊我爸爸,能在爸爸面前笑,能这样一起坐下来吃顿饭,对爸爸而言,就已经足够了,真的足够了。
虽然未来还有很多不确定性,但是,我会尽我所能,不辜负这份喜欢。
景厘几乎忍不住就要再度落下泪来的时候,那扇门,忽然颤巍巍地从里面打开了。
早年间,吴若清曾经为霍家一位长辈做过肿瘤切除手术,这些年来一直跟霍柏年保持着十分友好的关系,所以连霍祁然也对他熟悉。
霍祁然闻言,不由得沉默下来,良久,才又开口道:您不能对我提出这样的要求。
……